洗完澡，换上新衣服，吹干头发，完全想象不到半小时前她还是落汤鸡模样。
赵攸偶尔加班，时间太晚就直接住在公司了，所以在公司有备用衣物。
他一米八三又健身，就是修身T都被顾识青穿成oversize，裤子也是，还得用腰带拴住，就像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。
鞋是健身房提供的拖鞋，整一个莫名其妙的混搭风。
健身房还好心给她了一个袋子，她拎着自己的衣服和鞋，重回观行公司那层的时候，面试的人已经走光了，只有郭梦安在门口等她。
“他们人呢？”顾识青拿出手机，准备打赵攸电话。
“都在里面……赵哥把物业经理都叫过来了，已经快闹到报警了。”郭梦安做梦一样说道：“整你那个人也确定了，不是李天天，她当时面完就走了，但也是华星的……是程榭。”
“程榭又哪位？”
程榭华星的签约艺人，并非科班出身，在之前的几部古装偶像剧中担任配角都有不错的表现，所以这次公司想让他往前走走，如果没有意外都话，他本应该是这部片子的男二。
顾识青之前和他都没见过，跟别说什么交集，而且不管她能不能进这个项目，也不可能影响到他男二的位置。
难道她还能女扮男装去抢他的资源吗？
比起一开始猜测的李天天，这仇怨更是莫名其妙。www.tamj.cn 抹星小说网
“为什么啊？”顾识青一脸茫然。
“不知道，里面还在说。”郭梦安目前听到的也就那么多了。
顾识青来到会议室门口，探头看了一眼，里面比面试的时候还挤。
一群身穿西装的看着应该是物业的，他们围着赵攸站得笔直，而赵攸翘腿坐在椅子上，神色不善地听他们沟通。
之前那些面试她的，制片公司的还剩那个年轻些的女制片，剩下的就是华星的人，除了宋言、陈灿，还有另外一个经纪人。
宋言看着还算和气，陈灿则是黑着一张脸，对着手机疯狂输出。
“哥。”顾识青小小声喊了他一句，想尽量不引人注意地走过去。
但赵攸那个位置，注定他看一眼自己的指甲都会有人递指甲刀，他手刚搭上身边那个座位的椅背，就有人给他拉开了。
“坐，你不急着回学校吧。”
“下午没课了。”她朝帮忙拉椅子的人点点头，坐了上去。
“嗯。”
赵攸在外人眼里总是有些高冷的，因为他岁数还太年轻，也暂时没有太多资历，所以至少得保持严肃的形象。
“赵总，我们不想把这件事搞大，您看这样如何，我把程榭叫回来给顾小姐道歉，该赔多少我们也可以商量……”宋言温和地说道。
“这些是必须的，根本不需要讨论，宋总，大家都不是小孩子，能查出来的是这位程先生，别的呢。”
赵攸把法务部的人带来了，不用他亲自开口，就会有人替他说话。
“您也知道有些事查不出来，那就不能在这空口白言，她只不过被浇点凉水而已，根本不构成什么损失，哪怕警察来，最多也就让道歉而已。”另一个经纪人有些激动地说道。
“晓双。”宋言忽然大声喝止了她，看向赵攸：“所以赵总的意思是？”
“我当然也不想闹大，但就要听这小子怎么说了。”赵攸这才终于开口。
程榭整完顾识青就跑了，被叫回来本来以为没多大事，看这阵仗吓了一跳。
“你，你们什么来头，我可不怕你们！”他站在门口，不太敢进来。
“你还不进来。”宋言扫了他一眼，轻飘飘但压迫感十足。
“进来。”另外那个经纪人厉声命令下，他才不情不愿蹭了进来。
“程先生是吧。”他刚进来，赵攸的法务部员工就开始全自动干活。
他把之前调出的录像投放在会议室的大屏上，这摄像头在走廊一角，能看到顾识青和郭梦安分开，自己走进厕所后不久，程榭从男厕这边进了女厕，并且在门上顺手挂了个维修中的牌子。
过了不久他又从女厕回到男厕，然后就是郭梦安和陈灿从楼梯间那边跑过来。
再过一段时间，似乎是听到外面没人了，程榭才从男厕出来。
这样反复横跳可以避免被顾识青叫来的人直接撞上，只能说有点脑子，但不多。
“证物我们取样了，之后也会移交相关部门，请问程先生对我方提供的证据有什么质疑吗。”
程榭一开始还觉得有视频证据就有呗，道歉就道歉呗也不是大事。
但这视频被放到会议室大屏上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。
他还没拍过电影，在这么大的屏幕上看着自己的脸，银幕初体验了属于是。
程榭自诩偶像派新生代，古偶帅哥盘点也会偶尔带上他，他才积攒了一点粉丝，前途正是一片光明。
他在男女厕之间反复横跳的视频，他做这种下作事，绝对不能让更多人知道！
“我不是故意的！求你们，千万不能让这个视频流出去，要我干什么都可以！”
刚才还说着自己不会怕他们的人，现在涨红着脸，好像快哭出来了。
他看向顾识青，双手合十：“姐姐，我只是开个玩笑，真的很对不起，我可以赔你钱。”
这位态度的急转直下，让两方都无语了。
刚才还剑拔弩张一群人，现在只剩沉默。
顾识青记得刚才她翻程榭资料的时候，确实说他才十九岁不到，而且高中没毕业就出来闯荡了。
这种事缺哪个条件感觉都做不出来。
法务部的人默默翻了个白眼，想他们平时都是做的什么案子，这小子干的什么屁事。
“程先生。”他简述了一遍事件经过，但是用的非常严肃的措辞：“所以您对这件事有疑议吗，全程没有别的人参与吧，没有的话，就要作为民事纠纷的资料递交相关部门了。”
程榭呆呆看着他，似乎被这话吓住了：“相，相关部门什么意思，民事纠纷？我会坐牢吗？”
“民事纠纷没那么严重。”他安慰道：“最多道歉赔款，不过文书会进行全网公布。”
他本来就生得白，这下脸更是惨白。
“您对这件事没……”
“有，我有异议！”他忽然想起什么：“如果是别人指使我做的，我是不是能当污点证人了？”